中國有多少個契刻符號
『壹』 賈湖刻符的簡介
在河南賈湖遺址中出土的龜甲上契刻的符號,至少17個(有的認為有21個·),從其形狀看,具有多筆組成的結構,應承載契刻者的一定意圖。如近似甲骨文的"目"字、"曰"字等,經碳14鑒定數據,其年代距今7762年(±128年)。有報導稱那些符號為迄今人類所知最早的文字。多數專家卻認為那些符號是有意識刻畫的,但不能確證為文字。 1987年,河南省文物研究所在舞陽北22公里賈湖村東側裴李崗文化遺址中 發掘出甲骨契刻符號,引起學術界關注,稱其為中國最早的文字雛形。
遺址面積5萬多平方米,地下遺跡和遺物十分豐富,是一處距今8000年左右的 原始社會聚落遺址。該遺址的墓葬中隨葬有成組龜甲,有的龜甲上有契刻符號無疑是為了記事或抒發情懷,這對研究中國文字有重要意義。它比以往發現的仰韶文化或大汶口文化陶器上的符號或圖形要早一、二千年。其中個別符號形體已與安陽殷墟出土的商代甲骨文字字形相似。由此可以說賈湖契刻符號應是中國最早的文字雛形。
賈湖契刻共發現十七例,分別刻在甲、骨、石、陶器上,其中龜甲上刻符9例,骨器上刻符5例,陶器上刻符3例,其特點均是契刻而成。專家研究,刻符結構為「橫」「點」「豎」「撇」「捺」「豎勾」「橫折」等筆畫,書寫特點也是先橫後豎,先左後右,先上後下,先里後外,與漢字基本結構相一致。有些契刻符號的形狀與其4000年後的商代甲骨文有許多相似之處,如形似眼目的「目」,光芒四射的太陽紋等。
專家研究認為,8000年前賈湖契刻與比它晚四、五千年的殷墟甲骨文有著驚人的相似,一是書寫工具相同,皆以利器為工具把符號刻在龜甲、骨器上;二是作用相同,商代甲骨文是用來記載占卜內容的,而賈湖契刻也與占卜相關;三是造字原理相同,賈湖契刻是事理符號,而甲骨文的事理文字很多。 一些學者提出,文字在中國的形成已經歷了一個緩慢而長期的發展過程,其源頭甚至可追溯到八千年前。他們研究認為,河南省的新石器時代墓穴中發現的龜殼上的契刻痕跡是最終演變成漢字體系已知的最早前身。香港中文大學饒宗頤曾對賈湖契刻進行了深入探討考證,提出「賈湖刻符對漢字來源的關健性問題提供了嶄新的資料」。北京大學歷史系古文字學家葛英會也認為「這些符號應該是一種文字」。有的學者認為「賈湖契刻的發現,為商代甲骨文的歷史源頭探索提供了可靠的證據」
『貳』 第五章 倉頡造字
在五帝時代,黃帝的「史官」倉頡創造了象形文字。《淮南子•本經訓》稱,「昔者蒼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春秋元命苞》說,「倉帝史皇氏,名頡姓侯剛......生而能書。及受河圖錄字,於是窮天地之變,仰觀奎星圓曲之勢,俯察龜紋鳥羽山川,指掌而創文字。天為雨粟,鬼為夜哭,龍乃潛藏」。關於中國漢字的起源,東漢文字專家許慎在《說文解字》中作了更為圓通的解釋:先是伏羲氏作八卦「以垂憲象」,人們從八卦符號中受到啟發,繼而畫出了更多更復雜的符號。神農時代來了個省事的辦法,「結繩而治」,然而因為事務漸多又有偽飾,繩結遠遠不能滿足要求,黃帝時代應運而產生了倉頡。這位造字專家受到鳥獸蹄迒之跡的啟發,「依類像形」加以創造,其後形聲相益謂之字。再經過長時間發展演進,進一步形成了漢字的六種方法,名為「六書」,即「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許慎的這番解釋,得到多數人贊同,成為漢字起源的權威之說。
其實在舊石器時代,上古先民就創造了「結繩記事」。中國古代文獻對此有所記載。《周易•系辭》雲,「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書契,百官以治,萬民以察」。《莊子•篋篇》也說,「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陸氏、驪留氏、軒轅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伏犧氏、神農氏,當是時也,民結繩而用之」。《春秋左傳集解》雲,「古者無文字,其有約誓之事,事大大其繩,事小小其繩,結之多少,隨揚眾寡,各執以相考,亦足以相治也」。當然結繩記事也麻煩,繩還會腐爛,也易被燒毀。於是在竹、木、石等材料上刻上符號來記事,來代表原先的各種各樣的結繩的含義,這就是刻契,或稱契刻。河南賈湖遺址(距今9000-7500年)出土的龜甲上有契刻的符號,共十七個。《尚書》說,「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八卦的基本圖形,整線「—」(代表陽)和中斷線「--」(代表陰),可以想像一下,這有何不可是刻契符號?「結繩」和「刻契」,在已進入文明社會的古代近代都曾長期存在。據《北史•魏本紀》記載,魏先世「射獵為業,淳樸為俗,簡易為化,不為文字,刻木結繩而已」。《唐會要•吐蕃》記載吐蕃「無文字,刻木結繩以為約」。上世紀四五十年代,雲南紅河元陽地區的哈尼族人買賣田地時,常用單股的麻繩打成結,表示田價銀子數。每個結代表一兩銀子,結與結間的距離相等,表示單位形同。假如最後的距離只有一半,就表示半兩銀子。新中國成立之初,居住在雲南的佧佤族仍用刻契的方法在木棍上記載重大事項。
對於更復雜的社會生活和自然景象,一般的刻契就無法滿足,於是就發展到「畫圖記事」。似畫非畫、似字非字的符號產生,這就是「圖形文字」,或稱為「圖畫文字」——嚴格來說這是具有象徵意義的「符號」。新石器時代出土的彩陶大都有刻劃符號,而且不同遺址的刻劃符號居然有許多是相同的。如甘肅大地灣遺址(距今8000-4800年)與西安半坡遺址(距今6700-6000年)的刻劃符號有十幾種相同,甘肅馬家窯遺址(距今5200-4400年)與青海馬廠塬遺址(距今4200-4000年)的刻劃符號有十種相同。根據陳福來(彝名課歐吉立)的《彝文揭開8000年前甘肅大地灣刻劃符號的神秘面紗》介紹:彝文與甲骨文首先在文字形態、字形結構上有完全相同或相近的文字 ;彝文能釋讀大地灣遺址的36種刻劃符號,能釋讀半坡遺址的19種刻劃符號,能釋讀馬家窯遺址的33種刻劃符號,能釋讀馬廠塬遺址的24種刻劃符號。彝文和這些刻劃符號在形態結構上的一致性,說明這些刻劃符號具有特定含義,是相當成熟的「刻劃文字」或「圖形文字」了。
從原始時期的「結繩記事」到「契刻記事」,再到「畫圖記事」,從「結繩符號」到「契刻符號」再到「圖形符號」,最後完善鞏固形成穩定的「圖形文字」,這其實是中國古代象形文字的演變過程,是個漫長漸進的不斷積累智慧的充滿快樂的歷史過程。也許到了五帝時代——有史以來的部落的大聯盟時代,經倉頡廣泛搜集各部落的圖形文字並加以整理完善,創造了有系統的象形文字——因此倉頡也被尊為「造字聖人」。古人對倉頡造字有一種絕對的崇拜,不斷形容倉頡造字有驚天地泣鬼神的意義。造字的工作的確非凡,就讓倉頡代表所有無數無名的造字的祖先們,接受後人的最崇高的敬意。
雖然我們無法看見倉頡們造字的具體情況,但是可以從新石器時代出土的彩陶的刻劃符號中領略一番。另外浙江平湖庄橋墳遺址(距今5000年前)考古有重大發現,在出土的器物上發現大量刻畫符號和部分原始文字,經論證是迄今為止在中國發現的最早原始文字。清代末期發現的殷墟甲骨文字,是當今發現的中國最早的成系統的文字。甲骨文字數約5000個,至商代中後期,已經成為比較成熟的文字系統,字形同兩周、秦、漢文字有一脈相承的聯系。從「契刻符號」到「圖形文字」到原始文字再到甲骨文為代表的的象形文字系統,是無數倉頡們創造發明的結果。當然象形文字系統的完善,也是新的倉頡們不斷努力的結果:西周後期的大篆,字形結構趨向齊整,為方塊字的出現奠定了基礎;秦統一後規范統一文字為去繁就簡的小篆,並啟用把小篆彎曲的線條變成平直筆畫的隸書,至漢代隸書發展成熟,自此中國文字脫離原先的圖畫符號階段進入概念符號階段,古代象形文字系統演變成為筆畫化的漢字系統。
甲骨文、大篆、小篆、漢字,源源流長,記載著中華文明的輝煌歷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有漢字繼續描繪,由漢字承載的新時代的中華文明必將像燦爛星空中的明月,照耀在東方的大地上,指引人類前進的步伐。